调查旁门左道
2021-11-8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次活动回顾活动内容调查:最近写了一小段开头,看看大家的意向,觉得有继续了解的兴趣吗?
01
清明节前夕,正在与相恋三年女友冷战的我,接到了老家母亲的电话,说我爷爷这段时间肝癌恶化,可能不太行了,我几个叔伯商量,决定这一次的上坟挂亲,搞得隆重点……让我如果有空的话,就回一趟家。
当时的我在山城开了两家剧本杀店,生意很不错,还雄心壮志,琢磨着继续多开几家,占领市场……
但女友小优却与我闹别扭,说市场不明,让我先不要忙着扩张,把店子里将近五十多万的利润拿出来,给他大学还没毕业的弟弟交个首付,在城区先买套房子……
为了这事,女友跟我闹得鸡犬不宁,不得清静。
正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我接到电话,第二天就买票,坐了高铁,赶回了川西乡下的老家。
出了车站,我打了个快车,直接赶回农村老家。
一路上看着风景,我发现老家的变化很大,山水虽然依旧入眼,街道建筑,却已然对不上号。
算起来,我已经有六年没有归家。
大学毕业之后,我这些年在好几个城市漂泊,去年刚在女友的家乡山城落脚,但不管如何,却都没有回过家。
并不是说我这人冷血,而是有着苦衷。
说起来,此事还是与我爷爷有关……
我爷许大有,曾经是老家一带很有名的“先生”,早年间据说在整个西南一带,都大有名气——这么说吧,希望系的刘家兄弟,都曾经托关系上门请过他帮忙。
虽然二十多年前封卦,金盆洗手,但我老家这一带的先生,大多都与他有关系,算得上是他的徒子徒孙……
作为他最喜欢的孙子,我的童年时代,基本上都处于他的耳熏目染之下。
而爷爷的最后一卦,却是在我读大二的时候,让父母告诉我,从此之后,不要再回宿县,否则不但会有血光之灾,还会祸及家人……
很奇怪,对不对?
对此我虽然十分抗拒,但爷爷的权威很重,亲戚的规劝、父母的央求,让我已经六年没有归家。
这回也是我爷爷发了话,我这才得以回来。
02
快车到了村口,被人拦下,司机跟拦路的人掰扯,我扭头望去,瞧见拦车的人,居然是三哥许和贵,便赶忙下车,与他搭话。
堂兄是二伯的大儿子,他笑着对我说他是得了爷爷的吩咐,专门过来接我的。
我说离祖宅还有十几分钟,一起坐车进去呗。
三哥却摇头,说不行,爷爷说汽车烧油,气息浑浊,影响风水,上山不详……
我听了忍不住皱眉,说这都啥年代了,你还信这个?
三哥看了我一眼,说许秀,我们这一辈,就你学了爷爷那一箩筐本事,怎么反倒是你对他的东西,最是不信?
我听了忍不住翻白眼,说就是知道得多了,才知道都不过是虚头巴脑、忽悠人的玩意……
三哥听了顿时就恼了,死劲儿瞪了我一眼,刚要说些什么,却又叹了一口气。
随后他说道:“我知道你对爷爷让你不要回家这件事情,一直都有怨言,连带着对家里人也是如此……这些我都理解,不过说一千道一万,爷爷也没几天了,这话你当着我说可以,但别让他听到了,可以吗?”
我也叹了一口气,说放心,我分得清好赖……
我口头上虽然有点冲,但还是照着规矩做了,从后车厢拿了背包和几个装着礼品的袋子,与三哥一起沿着山路,往村子里走去。
我与他也是有好多年没见,两人边走边聊,他问起我的近况,又聊起了家里面这些兄弟姐妹的情况来。
我爷爷生了五个儿子,两个女儿,到孙子辈这里,更是有二十来个,算得上是人丁兴旺。
从这里面论,我排到了十三。
从三哥的讲述中,我得知大家过得都挺不错,有在家当公务员的,有在一线城市发展、甚至还有出国的……
当然了,也有混得一般般,甚至进了监狱里的。
毕竟这么多人……
03
听到三哥聊起这些,我不由得一阵恍惚,有如隔世一般。
祖宅在村西头的一片竹林边,我还没到,远远就瞧见了父母在坡坎边等待着,翘首以盼。
这些年我虽然没有回家,但在别处却与父母见过几回,倒也不算生疏。
但即便如此,母亲见我,却也泪眼涟涟,话都说不出来。
如此寒暄几句,一旁抽着旱烟的父亲便帮我拿了背包,然后对我说道:“你爷爷一直在等你呢,先去见他吧。”
我看了一眼祖屋,说好,我进去看看。
父亲却拦着我,说他不住在这里,竹林那边的小屋……
他抢过我手中的大包小包,然后让三哥带我去找我爷爷。
我有些丈二和尚,摸不着头脑,不过瞧见父亲这么坚持,也没有敢多说什么,跟着三哥进了林子。
这片竹林很大,和村子里日新月异的面貌不同,它却一直都保持原貌,如同我童年记忆一般。
不过沿着小路往里,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,前面却是多出了一栋竹楼来。
三哥讲我领到门口,里面不断地传来了咳嗽声。
他往里面喊了一声:“爷,许秀回来了……”
咳嗽声停了,过了好一会儿,才传来一声让我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都说近乡情怯,我对爷爷也同样如此,所以犹豫了一下,三哥瞧见,推了我一把,说:“你先跟爷爷聊吧,我回家去给你整饭菜,回头咱们哥俩喝一杯……”
他说完走了,我则推门,进了竹楼里间。
进了屋子,我见到了爷爷。
04
半躺在床上的他穿着一身过时的发白短衫,模样与之前相比,憔悴苍老许多,满脸老人斑,眼袋深重,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,一副被病魔折磨得不行的样子……
瞧见从小最疼我的爷爷如此模样,我心里就算是再有怨气,也不由得一泄,赶忙走到床前,半蹲着,握住爷爷的右手,有些难过地说:“爷,我回来了。”
听到我的声音,爷爷浑浊的眼睛有了一点光。
他那鸡爪一般嶙峋的手紧紧抓着我,然后打量着我好一会儿,随后长松了一口气,对我说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随后他问起我这些年的事情来。
我如实回答,跟他说起了自己这些年在外打拼的各种事情,又聊起了现在的生活……
爷爷就那么半躺着,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起来。
不知道聊了多久,夜幕降临时,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爷爷,突然开口问我:“你小时候我教你的那些东西,你还记得吗?”
听到这话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听从三哥的劝告,顺着说道:“基本吧……”
然而爷爷是何等人也,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敷衍之意,直接考我:“那你把《金壁玄文》的第八节给我背一下……”
我听到,脑子里下意识地过了几句“稽古圣人察地理,无非山与水;山有脉络水有源,续断更相连”,然后就卡壳了——所谓“拳不离手、曲不离口”,很多东西你就算是背得滚瓜烂熟,但那么多年过去了,哪里还能一下子想起来?
所以我只是干笑着说:“爷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?”
爷爷又问:“那《葬书》呢?葬书你总应该记得吧?‘夫阴阳之气,噶而为风,升而且为云,降而为雨’,后面跟着什么?”
我被爷爷这逼问弄得有些心烦。
当初我快要高考的前半年,爷爷却把我叫回家,让我待家里,让我死背了几本厚厚的大部头,非说这是关系我生死的大事,让我一定要刻在脑子里去。
结果搞得我原本能考一本的实力,最终读了一个二本末流学校……
这还不打紧,最关键的,是爷爷跟我说的这些东西,一堆虚头巴脑,根本就没有啥子用处。
对于这件事情,我内心里,其实一直都耿耿于怀。
现如今爷爷旧事重提,让我如何心平气和?
所以我很不配合地回答:“忘了……”
爷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对我说道:“那我跟你讲的《三王尸经》,你也不记得了?”
我点头,说:“对,忘记了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,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,他死死盯着我,好一会儿,灰白的胡子抖了抖,然后低沉着语气说道:“阿秀,你是不是觉得,爷爷的这些东西,都不过是些陈谷烂麻的封建迷信,是早就应该丢到路边的玩意儿?”
我被爷爷的态度弄得有些心烦,顺带着将这些年积累的怨气给引发出来,一下子忘记了他已经是一个病危将死的老人,直接回声呛道:“爷爷,我不想对这些评判什么,不过你以前教我的那些咒诀啊、相术啊、讲究什么的,根本就没用……我一个都对不上,你让我怎么讲?”
听到我的抱怨,爷爷没有再多说什么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这时三哥送了饭过来,爷爷不再多说什么,挥了挥手,让我离开。
05
回到祖宅这边吃饭,因为还有三天才正式上坟,所以到场的只有大伯一家、二伯和我父母,我这一辈的则只有三哥和大伯家读高中的二十一妹,我因为心里烦闷,于是跟三哥喝多了几杯酒,脑壳昏昏沉沉的。
等吃完饭,父亲问起我跟爷爷的谈话,我也没有多说什么,跟不敢说我跟爷爷顶了嘴。
父亲瞧见我心不在焉,忍不住叹气,说其实你爷爷为你付出了很多,你一定要记在心里,不要忘记他的恩情……
他说的这件事情,讲的是我爷爷当年,其实是为了我金盆洗手的。
这事儿他跟我说过好多次,但每次我问为什么,他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,此刻听到,我越发厌烦,不想多聊。
随后的几天,我依旧每天去见爷爷,但两人也聊不上几句。
爷爷也不怎么理我,死气沉沉的,唯独在大伯的幼女许澜面前,方才有一点儿活力与笑容。
我那几天一直被女友小优给逼宫,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,说我未来的丈母娘发了话,说如果我这边再不表示一下,那就让小优跟我分手,弄得我烦躁无比,也无心理会家里的这些事情。
清明节那天,爷爷这边往下,大伯二伯我爸,还有四叔、小叔,以及大姑二姑,一大家子全部都当场了,我这一辈的,除了远在美国的老七和澳大利亚的老十六,以及蹲大牢的老八,还有在部队当兵的老十五、老十七,其他的人也都到了场。
家大业大,一片热闹,各种应酬。
不过我多年未曾归家,与这些许家的平辈,说起来也并不算亲切。
许多人对我也只是表面热情而已。
但我却并不在乎,弄完这些,我就准备回山城了,临行之前又去见了爷爷,结果爷爷也没有多跟我说些啥,只是告诉了我一句话:“来积止聚,冲阳和阴,万物不可妄语也……”
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,笑笑就走了。
随后就是返回山城,继续忙碌自己日渐气色的小事业,应付着漂亮女友的矫情……
一直到半个月之后,我突然在剧本杀一店昏倒,医院,检查完毕,医生问过我基本情况之后,一脸沉重地告诉了我的病情。
胰腺癌,晚期!
06
很多人不太了解胰腺癌,到底是什么。
它其实是一种恶性程度很高,诊断和治疗都很困难的消化道恶性肿瘤,有九成是起源于腺管上皮的导管腺癌……
这么讲太过于官方,这么讲吧,它是一种极为可怕的绝症,五年内存活率小于百分之一。
得上了几乎就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……
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当时直接就懵了,想我才二十五岁不到,连婚都没有结,就要如此突然地结束这年轻的生命……
实在是太不甘心了。
更让我心寒的,是一直闹着让我给她弟弟买房的女友小优,自从知道我病情之后,就再也没有露过面。 打电话发
三年的感情啊……
躺在病床上的我心死如灰,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。
就在这个时候,我却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母亲哭着告诉我——爷爷逝世了……
就在我昏倒的昨天晚上。
连续的噩耗,打击得我整个人都崩溃了,整个人满心茫然。
我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病情,跟母亲说起。
整个通话过程,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,只是全程茫然地应付着……
当晚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爷爷反复不断地对我重复了上一次临别之时,说起的那一句话!
来积止聚,冲阳和阴,万物不可妄语也……
不可妄语也!
醒过来之后的我,满身冷汗——当时的我,完全没有放在心上,现如今,却越发感觉到了命运的嘲弄,和自己的可笑……
07
医院的第三天,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自己医院。
虽然我打了一个出租车,赶回了老家。
这是我时隔六年之后,第二次回家,然而与上一次回家的心情相比,却是截然不同。
这一次回来,村口没有人接我。
因为爷爷的逝世,老家乱作一团,大家各自忙碌张罗,也没有人理我,更没有意识到我的病情。
即便是我父母,见到我之后,也只是简单地招呼一声,然后问我有没有去见过爷爷。
我摇头,说没有,然后父亲便带着我去了灵堂,见了一眼还没有入殓的爷爷遗体。
瞧见躺在门板上盖着白布的爷爷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脑海里,却没有太多的悲伤,而是想着过不了多久,我恐怕也会如这样一般,没有生息地躺在上面,任人参观……
只不过我既没有爷爷生前的名望,也没有这么多的孝子贤孙。
我若死了,恐怕怀念我的,也就只有父母和少数几个朋友吧?
这么一想,我不由得悲从中来,满眼泪水。
父亲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由,只以为我是因为爷爷的过世而悲戚,气色太差也只是匆忙赶路,所以待我见过爷爷的遗体之后,让我去旁边休息一下,他则接着忙碌其它事宜。
我坐在灵堂外面的一个木头墩子上,一边黯然神伤,一边又因为身体的病痛而难受,昏昏沉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外面天已全黑,这时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来。
我抬起头,瞧见是堂妹子许澜。
她是我大伯的小女,眼下才刚刚读高二,因为我多年未曾回家,与她其实算不得熟。
我心情抑郁,与她点了点头,算是招呼。
然而就在这时,她却对我说道:“十三哥,爷爷临走之前,告诉我你只剩下两个月不到的阳寿,让我代他问你,你可愿活?”
简单一句话,直接把我给弄懵了。
08
我与爷爷,六年多来,就只有上回见过几面。
正常交流,也就两个多小时……
那个时候的我,还活蹦乱跳,满心期冀,想着怎么扩张我那个剧本杀的小事业,还有处理与女友之间的关系,幻想着美好的未来。
但爷爷却已然知晓,我只有两个月不到的阳寿了。
在那一瞬间,我顿时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。
随后我赶忙问起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堂妹子,问她到底怎么回事。
她对我说:“十三哥,爷爷让我告诉你,之前教你的那些东西,你之所以觉得没用,是因为时机未到,你没有经过授箓,所以一切都是虚假;但现如今,时机已到,他引渡离去,便可将衣钵传授给你,给你授箓,让你拾起巴中许家的传承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停顿了一下,看着我说道:“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将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……在此之前,他需要确定一下你是否有资格担起这传承……”
我听完这些,将信将疑,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回答:“这个跟我能不能活命,有关系吗?”
许澜瞧见我的模样,咳了咳嗓子,然后说了一声:“十三哥,得罪了。”
随后她面容一肃,背负双手,正正经经地站在我面前,朗声说道:“许家九世孙,十三郎许秀,给我跪下!”
我瞧见许澜一副满面肃穆、一本正经的模样,脑海里“轰”的一下,却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。
当时的爷爷,与我讲起他那些东西的时候,也曾是这般气势。
我一来回想当初,二来想着活命,不知觉间,却是被堂妹子这做派给震慑住,在我爷爷的灵棚外面,直接跪倒在了泥地里。
许澜看着跪在地上的我,认真说道:“担许家之传承,需有三论。”
“一,脚踏实地,心存善念,不敢一毫欺人。”
“二,轻财足以聚人,律己足以服人,量宽足以得人,身先足以率人。”
“三,人立志,贵有恒,先度人,再度己。”
“许秀,你可能做到?”
如此三言,我不止一次,曾听爷爷跟我提起过。
事到如今,在爷爷的灵棚之前,听到许澜这般说起,我却是浑身一震,随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爷爷的方向叩首,恭恭谨谨地回答:“孙儿不肖,却能谨守!”
听到我的话语,貌似无比严肃的许澜终于松了一口气,随后她伸手,将我给扶了起来。
随后她对我说道:“十三哥,爷爷给你留了一个东西,你随我来。”
说完,她领着我,朝着竹林深处走去。
09
前往竹林的路上,我这个才读高二的堂妹恢复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稚气,告诉了我几件事情。
首先,我的病这件事情,爷爷其实是早就有所预料的。
事实上,他之前让我不得归家,最主要的原因,也是因为如此。
也就是说,如果我当年不按照爷爷的嘱咐行事,恐怕这绝症,可能就要早上数年……
其次,爷爷既然料到了我身患绝症,自然也有解法。
所谓“解法”,便是让我行善事,度人已度己。
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“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”,我是许家唯一继承衣钵之人,自然会受到许家九世之因果祸怨,若是想要化解,必须多行善事,借以消解因果……
至于何时才是尽头呢?
许澜也不知晓,但总听爷爷念叨“天命九九”,或许是做九十九件善事,又或者度九九八十一人?
最后的最后,就是重中之重的“授箓”……
爷爷既已身死,自然不可能帮我完成。
所以此事,就落到了他留给我的一件“东西”。
讲到这里,堂妹许澜领着我来到了竹屋,从屋子里拿出了两根锄头来,带我来到屋后三根粗竹跟前,然后开始挖土掘地。
不多时,在我们两个的奋力挥汗下,终于从土里,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盒子来。
这个盒子有点儿像装大提琴的那种盒子,是某种发硬的皮质,但摸上去,又有一种如玉一般温润的质感。
盒子很重,差不多得有一百多斤。
我和堂妹许澜两个人才勉力将其抬出来,随后我打量一番,发现这皮盒子严实合缝,并没有办法能够打开。
就在我一脸诧异的时候,堂妹却对我说道:“爷爷说教过你解封之法……”
教过?
我脑子里有些懵,犹豫了好一会儿,感觉依旧心绪不宁。
随后我闭上了眼睛,尽可能让自己心情平静,然后将记忆回溯到很久以前。
好一会儿,我睁开了眼。
随后我将右手食指放在口中,一狠心咬破,随后将流着鲜血的伤口贴在皮盒子上,口中默念《开眼咒》:“天法清清、地法灵灵;阴阳结精、水灵显形……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!急急如律令!”
这等所谓“咒语”,我在高考前半年的那三个月,反复背诵,记在脑海。
当时的时候,我其实挺激动,以为自己触摸到了玄门妙法。
但后来才发现,啥也不是。
然而此刻我这么一念,只听到那看上去严实合缝的皮盒子,居然“咔嚓”一声,仿佛触及到什么开关一样,直接就打开了。
紧接着,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。
那皮盒子打开之后,里面的东西也呈现在了我和许澜面前。
那,是一个穿着银白色刺绣旗袍的少女。
一个肌肤发白如牛乳、貌若仙子一般的妙龄少女……
这一幕,直接把我给弄傻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我看向了旁边的堂妹子。
结果许澜也是傻了眼。
随后她蹲下身来,伸手去探那少女的鼻息。
她手指刚一触及,就像触电一样弹了回来,一脸慌张地对我说道:“没气,是个死人……”
10
死人?
所以,这是一具尸体咯?
我也蹲下身来,伸手拉住了那少女的手腕,查看脉搏。
少女手指如春芽,细嫩无比,却冰冷如玉。 也无脉搏。
确定这就是一具女尸之后,我看向了堂妹,问:“爷爷都跟你交代了什么?”
堂妹许澜虽然得了爷爷吩咐传话,但她显然也不知道太多,年纪不大的她此刻瞧见这么一具粉雕玉琢的女尸,也有些心慌:“爷爷就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啊,别的什么也没说……”
我叮嘱她,问:“你再仔细想一想,他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?”
“别的什么?”
堂妹许澜额头满是冷汗,口中念念叨叨。
好一会儿,她突然抬起头来,一脸诡异地对我说道:“对了,有一次他跟我忧心忡忡地提过一件事情,说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还记得《三王尸经》的内容,还说如果不记得,那么他一切的布置,可能都落了空,我们巴中许家这一脉,或许也就从他这里,绝了……”
随后她问我:“十三哥,你还记得《三王尸经》的内容吗?那里面,都讲了些什么?”
我听完,直接愣了神。
好一会儿,我方才面容古怪地对她说道:“《三王尸经》主要讲的,是……炼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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